你準備好當感染者了嗎?

前幾天與一群感染朋友聚餐,機會教育周遭朋友一向是我們這群朋友的共識,有些人以臉書轉貼相關發文,有些人身體力行,叮嚀朋友愛愛一定要帶套,有些人寫寫部落格,發表自己的想法與建議,也有些人則是起身而行,踏入校園做教育宣導,無論是以甚麼方式,都是希望不要再有朋友踏上我們的後路,也希望已經感染的朋友能夠健康快樂的照顧自己。

在閒聊時一位朋友提到新增感染案例居高不下且年齡越來越年輕的話題(是滴,我們這群人連聚餐都可以很憂國憂民,藉由聚會時的激盪,讓每一個成員能夠磨擦出不同的火花),大家紛紛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有人認為是因為政府的教育宣導不足、有人認為是因為轟趴與毒品的氾濫、有人認為是危機意識不足、也有人認為是因為篩檢的觀念不夠健全,大家都有各自的論述以及依據,其實並沒有誰對誰錯,也沒有所謂的正確答案。

其中一位朋友說到,也許是因為隨著網路資訊的發達、醫療的進步以及感染者現身宣導的增加,許多年輕朋友已經不像過去這麼害怕愛滋,也覺得感染愛滋其實沒甚麼大不了,只不過是一種慢性病而已,很可能再過不久就有解藥問世,即使沒有,只要按時服藥,也可以跟其他非感染者一樣「吃百二」,所以大家作風越來越大膽,也不擔心自己是否會感染,才會導致去年新增案例再創新高,年輕感染者也越來越多,此話一出,當下頓時讓在座的朋友都一時啞口,思辯著這個想法的可能性。

我自己一直以來對於同志朋友探索性取向以及自我認同的過程,也抱持著與上述想法類似的論點(因為網路資訊的發達以及社會的開放,認為同性戀其實沒甚麼大不了,加上崇拜或是模仿的心裡,許多人過度專注且擴大了原本可能只佔了20%的同性戀傾向基因,進而以小數取代了多數,自認為是100%的同性戀者;非本文論述,以後有機會再多做闡述),因此在聽到上述的看法時,其實個人是非常同意的,但是同時也不禁自問,是否疾管局或是許多愛滋公益團體的宣導,可能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意外的加劇了愛滋的傳播?到底過去的恐嚇威脅方式或是現今的正向接納方式才是最好的宣導?如果是相輔相成,兩者之間又應該以怎樣的平衡比例,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

在大家一陣七嘴八舌之後,我們歸結出一個最好的破題問句:「你準備好當感染者了嗎?」

許多時下的年輕人的確可能都有「沒甚麼大不了」的想法,而許多感染朋友在機會教育時又多著重在平等接納、正向積極的層面,強調自己跟一般人沒甚麼兩樣,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讓年輕朋友覺得感染愛滋只是多了一個慢性病;但是,許多非感染者沒有看到的,是感染者在剛得知感染時的惶恐、無助,在疾病調適時的孤單、內疚,在告知議題上的擔心、羞愧,是定時回診時的等待、壓力,是面對健康報告時的忐忑、憂鬱,是每天按時服藥時的抗拒、焦慮,是身上出現病痛時的疑慮、折磨,是真正發病或面對死亡時的恐懼、徬徨。

我是一位愛滋感染者,你準備好當感染者了嗎?我還沒準備好,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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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掙脫

我有一個夢想,希望所有的同志,尤其是感染愛滋的同志,有一天能夠掙脫!
從社會對於身為一個同志的狹隘觀點中掙脫,

從被歧視的束縛中掙脫,

從每天在日常生活中或是職場上的騷擾中掙脫,

從各種有意或無意的霸凌中掙脫,

從無法忠於自我的衝擊中掙脫,

從不被大眾所接納的親密關係中掙脫,而不再受限於所謂一夫一妻的傳統制約。

我有一個夢想,希望所有的同志都能夠隨心所欲的享受愉悅的性愛,能夠有更多的選擇來預防愛滋,只要藉由能簡易使用的潤滑液、或是保險套、或是任何其他簡單的方式,就能防止愛滋或是性傳染疾病的感染。

我有一個夢想,希望所有像我一樣的愛滋感染同志,都能夠感到於其他人無異。

我有一個夢想,希望所有的愛滋感染同志都能夠安全無虞的接受治療,不需擔心副作用或是抗藥性。

我有一個夢想,希望所有像我一樣的愛滋感染同志,不再需要活在恐懼或是羞慚之中,能夠抬頭挺胸邁步向前,為我們的力量與善美感到驕傲。

我有一個夢想,希望某天身為同志能不再受到媒體的分化與洗腦,社會上不再只有單一壟斷的聲音,讓我們得真實本質不再被忽略。

我有一個夢想,希望某天愛滋感染同志,以及所有的同志,都能夠按著我們所想要的方式而活,終有一天,我們都將能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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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如何」的問題

當他人問我們是如何感染時,有時難免會覺得尷尬,但是如果處理得當,也許也不失為一個機會教育的良機。

還記得剛得知自己感染不久後,我的表妹很直白的問我是如何感染的,她甚至告訴我說她知道原因不是做愛就是毒品,當時我真的有點震驚,我不確定哪一個行為在她眼中比較難以接受,但是我當時所顧慮的,是如果我告訴她之後,接下來該怎麼做?另一次的經驗是跟我的同志好友,他已經知道我感染身分有一段時間,在一次相約外出用餐的場合中,他開始細數我們所共同認識的友人,並一一地猜測誰可能是感染者,我心知肚明他如此做的目的,但是基於尊重,所以也沒有跟他一起瞎起鬨。

其實,這個關於「如何」的問題,雖然可能說者無意,但有時等於是在傷口上灑鹽,會讓我們覺得似乎被評判或是怪罪;這個問題也可能會在我們正試著專注於接納,並繼續在生活的路上前進之時,勾起我們許多痛苦的回憶;這個問題也可能會讓我們覺得自慚形穢,或是變得開始武裝自己,並覺得似乎欠對方一個回應。

有人問過你這個問題嗎?或是說對方以退為進,雖然沒有說出口,卻等著你告訴他們詳細的情形?還是在其他的情況下,必須要面對類似的問題,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在此,就讓石皓我提供一些建議,讓大家能夠做個參考,在未來面對時能先有個準備:

首先最重要的,謹記我們有權保有自己的隱私,我們雖然無法控制他人要如何去思考、感受、反應或是問甚麼問題,但是我們絕對有權力去選擇要如何回應(或是不回應),如果選擇不正面回答,最好的回應就是說:「我已經決定繼續向前進,我所專注的是未來、而不是過去。」

如果不確定對方為什麼要問,就以問句回應,我們可以和善地反問對方:「你為什麼想知道?」這是一種反客為主,讓對方可以大概了解自己問了一個可能讓我們感到不自在的問題之方式,如果對方沒辦法提供我們一個合理或是令人滿意的答案,我們自然也可以選擇不回答。

要記得對方可能根本不知道這個問題給我們的感受為何,畢竟,他們真的不是當事人,無法真正地感同身受,如果與對方交情夠好,可以直截了當地向對方表示:「這個問題讓我感到不自在。」如果交情沒有到一個程度,可以用其他建議方式帶過。

也許這正是一個機會教育的良機,這個關於「如何」的問題,正好提供給我們一個教育對方的機會;如果我們認為對方會因此而受益,並且希望趁機讓對方了解愛滋傳染的途徑等常識,那不仿開始一個愛滋小學堂的課程,而這也是一個尋求對方支持的契機,我們可以跟對方表示:「我現在正面臨著這些議題,我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並準備好要繼續勇敢的面對我的人生,我希望你能夠在這條路上支持我。」如此一來不但雙方都能受惠,還能更進一步拉近彼此的距離。

然而,還有一些事情我們必須要先想想清楚。

當我們可能並不想回答這個關於「如何」的問題時,有一個可能是因為我們從未與任何人討論過這個關於自己感染問題,或是曾經嘗試過,但是卻有不好的經驗;從我們確診的那一刻起,與愛滋病毒共生可能為我們帶來各種各樣的感受,我們可以試著問問自己兩個問題:這個關於「如何」的問題是否讓我感到羞恥或是有罪惡感?或是感受到心中尚未處理的痛處? 另一個問題就是:我是否曾與自己可信任的人坐下談論過這件事?

其實,千萬不要一個人獨自去承擔這些感受!在愛滋感染的調適以及未來自我照顧的過程中,適當處理自己的情緒是非常重要的一環,也許是時候找一個不會評判你的聽眾(家人、可信任的朋友、個管師、其他感染朋友、愛滋社福機構的社工、其他專業人員等)好好聊聊,讓自己的情緒有一個出口。就只因為有人問了關於「如何」的問題,並不表示我們一定要回答,我們有權力去掌控這個對話!但是如果我們需要找人談談,發球權也在我們的身上,不要把自己封閉在孤單的小宇宙中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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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就對了

我的好朋友薩可上了露德知音,歡迎大家一起收聽!

薩可是一位非常陽光正向的朋友,在他身邊就會不自覺地警惕自己要做善事,是一個對周遭感染力很強的朋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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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他命真的沒那麼簡單

前幾天在網路上的新聞中 http://news.cts.com.tw/nownews/politics/201212/201212281170350.html)看到,K他命仍維持列為第三級毒品,新聞中提到行政院長陳冲27日在行政院院會表示,K他命依成癮性應屬3級毒品,但近來嚴重氾濫,因此可特別針對K他命的製造、販賣及運輸方面的刑責,考慮修法提高至接近2級毒品的刑度。

在閱讀完這則簡短的新聞之後,過去曾深受其害的我不禁長嘆了一口氣,因為K他命真的沒有大家想像中那麼地簡單,由於網路上已經有許多相關的報導,也不難找到長期或是大量的使用K他命,可能會造成尿道發炎、膀胱萎縮或纖維化等等的知識,除了對於身體的傷害不說,K他命在人際關係上也會有不可小覷的影響,我希望能就我個人過去的一些小故事,在此與大家分享,希望大家在拉K或是抽K菸之前,能夠先暫停下來三思,不要讓這一包小小的結晶體,危害到自己的身體或是心理等各個層面。

剛開始接觸使用K他命是在一次轟趴的場合,當時並不以為意,沒想到才不一會兒,馬上直奔廁所嘔吐,當下便決定不再使用,但是之後參加其他的轟趴時,K他命幾乎從沒缺席過,而我也在一時的意亂情迷之下,開始漸漸養成EKS(吃E拉K性愛)的習慣,但是漸漸的也發現似乎對勃起功能有些許的影響,因此也開始借助威而鋼的幫助,來讓自己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大約在持續了半年左右的時間,開始有尿道發炎的情況,當時因為不瞭解,所以並沒有將該症狀與K他命做連結,但是因為尿道發炎的情況一直時好時壞,所幸便上網查了一下K他命的相關資訊,才發現原來可能是因此而導致,但是這個拉K的壞習慣已經養成,所以便沒有多加理會。

漸漸地,拉K變成了我茶餘飯後的「日常消遣」,幾乎每天都會用上2 ~3克左右,由於當時薪水頗高,所以在經濟上還不至於造成負擔(當時1克大約600元左右),但是長期下來,大約一年的重度使用之下,發現自己開始出現頻尿的症狀,不但尿量變少,甚至還有血尿的情況出現,從一開始常跑廁所,到後來因為無法憋尿而必須繫上尿袋或是穿著尿布,也因為這個原因,沒有辦法在工作上維持一定程度的表現,在被老闆約談之後,離開了工作岡位,靠著存款度日,然而可悲的是,K他命仍然是我每天不離手的消遣,我竟也無知的說服自己「K他命是麻醉藥,應該可以讓情況改善一些」!

由於頻尿的關係,晚上睡覺時大約每一小時就會醒來一次解尿,甚至嚴重到必須在床邊擺尿壺,才不會不小心尿床或是無法憋至廁所小解,同時也造成我嚴重睡眠不足;也因為K他命的原因,腸胃的吸收出現嚴重的問題,除了體重直直落外,也常常有腹瀉的情況;在這些影響的加總之下,雖然已經開始服用抗愛滋藥物,我的CD4卻一直處於一個發病邊緣的狀態,病毒量也時起時落,治療的效果完全不如預期。

離職後,我的泌尿系統越來越惡化,原本可觀的存款也在每日高額度的花費之下漸漸坐吃山空,而我也在毒魔的慫恿誤導下,開始伸出第三隻手,把腦筋動到家人的錢財之上,不但爸媽錢包中的錢是理所當然的目標,甚至還無良到去偷挖姪子、姪女的存錢筒,但所謂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家人也因此發現了我使用毒品的事實,並且在了解整體的嚴重性之後,強行將我送至戒毒所與世隔離,希望能讓我戒除毒癮,但是沒想到一離開戒毒所,這個壞習慣又立刻找上我,後來經過了多方面的努力以及外力的協助,才讓我脫離毒魔的控制,不再為毒所苦,身體的狀況令人滿意,家人的關係也得以修復。

在此,我真心的希望,這些我個人的歷程,能夠幫助目前仍在使用K他命或是對它感到好奇的朋友們,更深入地了解K他命對於身體健康、家人關係以及經濟情況的嚴重影響,在你炒K的同時,也磨掉了許多良善美好,在你拉K的同時,也吸進了許多厄運磨難;只要願意停下來多想想,其實減少傷害或是戒除的機會就會多一些,擺脫毒魔控制的路並不容易走,但是真的還是有很多人達到了最終的目標,加油!跟我一起放下手中的吸管,一同為自己的未來多做些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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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瑕疵品嗎?

小古癱坐在沙發上(關於小古的故事請參閱 恐怖獻祭),跟我抱怨著最近在職場上因為感染身分而受到的歧視;在一個不經意的情況下,聽到同事私底下過度地渲染談論著小古是因為性行為毫無節制而感染,對這些同事而言,這個對話可能只是茶餘飯後的玩笑,但是對於小古而言卻帶來更深層的二度傷害,雖然小古從未在朋友圈或是職場上隱瞞自己的感染身分,但是聽到同事對於他的性行為以及感染身分的討論,簡直就是在傷口上灑鹽,盛怒的小古在當下雖然很想立刻回嗆同事,但立刻又內化麻木了自己的情緒,盡量不再去理會整個事件,只敢在事後輕描淡寫的跟我抱怨幾句。

對小古而言,同事的玩笑話不但更加深了過去出櫃自己同志身分時與家人的不愉快回憶,同時也喚起了交往對象因為小古感染身分而揮袖離去的過往,雖然在長時間下來的調適之後,小古在大多數的情況下都能與自己的感染身分泰然處之,但每當聽到類似這樣的嘲弄言語時,又常會不自禁的讓自己的情緒失去了平衡,甚至漸漸的認為也許這些玩笑話有一部份是真的,在小古淡淡的問了一句:「難道我們真的是瑕疵品嗎?」之後,我簡單回答小古:「當然不是啊!」並從各個不同方向去稱讚小古後,他才稍為釋懷,但我知道小古的潛意識中,其實已經將這些玩笑話給合理化了。

小古所面對的正是許多愛滋感染者所共有未被正面處理的一大議題:歧視,而小古的版本則是更深層所謂內化的歧視,像許多人(包括我自已)一樣,小古有著許多不同層面的歧視,一是他的同志身分,二是他的感染身分,而許多人甚至還需要面對更多如性別、種族、年齡、身障、經濟、國籍等其他各種能用來歸類「人」的歧視,長期下來就會讓我們漸漸的築起一道防禦牆,在嗅到任何歧視的跡象時就會發出警報,進而產生羞愧並內化的相信自己真的有缺陷。

不難理解,歧視的來源通常多半是來自於與我們沒有共同點的族群,但有時也可能是來自於自己所屬的族群之中,因為擁有共同的特性並不代表就有共同的想法,舉例來說,在許多同志交友的個人介紹中常常看到「不喜歡妹子」、「喜熊、猴勿擾」、「健身only」或是「無毒無病,U2(你也是)」,雖然每個人當然都能各有所好,但是這些條件無疑的傳達著語言上的迫害;其實歧視常常是所謂主流族群對於非主流族群的排擠,漸漸地標籤化了非己所悅者,進而造成非主流族群的汙名甚或是罪名,而近年來的研究更發現,主流族群並不是唯一會歧視他人的群體,許多群體為了顯示自己的優越感,常常也會隨著主流族群起舞。

就愛滋相關的層面來說,歧視不但會讓人疏於防備,進而造成感染率的上升,同時也會讓許多人因此而不敢接受篩檢,延誤了治療的黃金時刻,同時也因為歧視,常常會讓許多感染者因此而不敢在某些特定的時間服藥,甚或是在就醫的過程中因此而得到不公平的對待,歧視對愛滋的影響,遠超乎我們所能想像;外來的歧視,也許必須要靠更完善且充分的教育宣導來慢慢的消彌,但是內化的歧視,則需要受歧視者本身能夠更正向的去面對疾病、面對自己的感染身分,藉由不同的方式來為自己充權,在敢怒之下也要敢言,才有可能將此內化的歧視轉化成前進的動力,不再將自己視為比別人差一點,將自己視為瑕疵品。我們是瑕疵品嗎?呵,當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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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治療來作為愛滋傳染預防是否100%有效?

以「治療作為預防」的研究在前一陣子於愛滋領域激起一番激烈的討論,而許多的愛滋感染者也開始尋問一個同樣的問題:「如果我開始接受治療而且效果良好,那我傳染給他人的風險為何?」

這並不是一個容易回答的問題,因為即使在該研究中沒有任何一個病毒量偵測不到的參與者有出現傳染的情況(研究中唯一的傳染案例應該是發生在病毒量減少至偵測不到之前),所有的參與者在參加研究時,都有加以輔導標準的傳染預防策略,其中包括了使用保險套。

而我們都知道,沒有任何一種單一預防策略是100%沒有風險的,無論是安全帶、安全帽、公路護欄、降落傘等,其中也包括了保險套。

在今年五月號的愛滋臨床照顧期刊中,刊登了一篇與此問題極其相關的報告,節錄如下:

雖然毫無疑問的抗反轉錄酶病毒藥物能夠顯著的降低愛滋病毒傳染的風險,但是根據研究的資料仍然顯示,如此的方式並無法完全的將愛滋傳染的風險完全消除,即使感染者持續的在血液檢體中沒有偵測出愛滋病毒,但是病毒在男性生殖系統出現的情況仍然並不少見,雖然,目前我們並不知道生殖系統中要有多少的病毒量才會造成傳染,但是謹慎小心還是必要的,因此為了保險起見,即使血液中檢測不到病毒量,仍建議所有的愛滋感染者都要從事安全的性行為(包括以生育為目的)。

如此直接了當的聲明的確是針對該問題最好的答案,您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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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陣子被邀稿的文章上聯合報了!雖然內容被改了許多,但是至少還是以我的名義來刊出,等過一陣子再把原版PO出來跟大家分享吧,現在先跟所有朋友分享我文章上報的喜悅囉!

網路刊登連結  http://www.udn.com/2012/12/9/NEWS/READING/X4/7552961.shtml

八年前得知自己感染愛滋後,周遭的親人與朋友都覺得我變了一個人。原本樂觀、積極、愛笑的我,似乎變得陰沉許多,對於自己的未來不再充滿把握,人際上的互動不再那樣熱絡,不再笑口常開,感染力也不再暖暖生動。

不知花了多少時間,我從了解疾病、接受疾病、正視自己健康的過程中,慢慢解除了如同被宣判死刑的桎梏。在我準備好自己後,一次機緣,告知家人自己的感染身分,令我驚訝的是,完全沒有預期的親情風暴或家庭革命,取而代之的是父母的溫暖關懷及悉心照顧。而我也沒有辜負他們的心意,對自己採取積極負責的態度,不讓健康失控,同時也讓家人知道,只要平常心對待,愛滋病患其實與正常人沒有太大的差別。

雖然自己一路走來都還算平順,但在接觸其他的感染朋友之後,發覺社會上仍充斥著許多對於愛滋感染者的歧視。所謂「Positive Action」,不但要主動積極過好自己的人生,面對治療藥物,更要積極不間斷服藥。

我希望能透過個人小小的力量,來「潛移」感染者本身內化的歧視,同時也希望「默化」社會大眾對於感染者的偏見。在重獲新生後,我參與了關懷帕斯堤的協會,慢慢肩起第二人生的使命,發現老天爺其實從未關上我的大門,祂只是封住我生命原先的出口,讓我在找到幸福鑰匙的同時,能夠開啟更適合自己的另一個出路。

【註】帕斯堤(POSITIVE)= HIV POSITIVE = 愛滋感染者
 
【2012/12/09 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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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萬微笑

從小就是健康寶寶的我,一直到上高中時都沒有任何的蛀牙情況,也許是因為營養過盛的關係,32顆牙齒也都迫不急待地在我16歲那年就已經全部長齊,然而在高二那年,在同儕的影下開始染上吸菸的惡習,從此以後口腔的問題也漸漸地開始找上門,而之後也因為使用如安非他命等的娛樂性用藥,導致牙齦與牙齒都陸陸續續出現萎縮與鬆動的情況,不但落到需要植牙的地步(一顆),牙齒也不再像過去一樣潔白,更因此而花了一大筆錢在牙齒的保養、漂白以及口腔的保健上,雖然現在因為多管齊下的努力,已經沒有甚麼問題,但是真的可以說自己自信的笑容,是名符其實的百萬微笑。

前一陣子和一位對愛滋感染朋友非常友善的口腔醫師朋友聊天,他語重心長的告訴我,無論是任何人,口腔健康 = 整體健康,照顧好自己的口腔,就是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我個人非常的認同他的說法,而她也希望我能夠告訴我周遭的感染朋友們,好的口腔照護對我們而言是非常地重要的!雖然可能所費不貲,但是卻是一個很值得的投資,而且健保也有給付部分如洗牙或是填牙的費用,因此只要多注意一些、選對適當的方式,也可以用很實惠的價格來做好口腔保健的動作。

這位口腔醫師朋友告訴我說,找到一個專業的牙醫師或是愛滋專門牙科門診,清楚的告知其自己的感染狀況,可以讓自己獲得最佳且最適合的照護;有許多的口腔病變在愛滋感染者身上,比非感染者更為常見,有時這些於口腔出現的症狀,可能是愛滋相關疾病的初期症狀,在這裡特別寫下三種最常見的症狀來提醒大家。

口乾:在愛滋感染朋友間很常見,有可能是因為病毒、某些藥物或是某些食物而造成;唾液可以保護牙齒以及牙齦,而口乾可能會導致牙齒與牙齦的感染與腐朽;口腔潰瘍也可能是一個嚴重的問題,這些細小圓形的潰瘍有時會非常的疼痛,告訴醫師並對症下藥,才能及早治癒。

牙齦病變:最常見的就是牙齦發炎,它可能導致牙齦萎縮以及牙齒鬆動、甚或是脫落;吸菸以及口乾會使牙齦病變更為加劇,而且研究也證實牙齦發炎會增加心血管疾病的罹患率,同時也與會增加罹患糖尿病的風險,還可能導致孕婦早產;一個良好的口腔衛生,包括了經常刷牙、使用牙線、定期看牙醫等,都可以防止牙齦病變的發生。

感染:如果在口腔中發生,通常代表著是我們的免疫系統因為愛滋病毒而變得虛弱的徵兆,有些人也可能因為口腔的感染而去接受愛滋病毒的篩檢;念珠菌感染、毛狀白斑、口腔卡波西氏肉瘤在愛滋感染朋友身上也較常見,因此除了上述幾種感染之外,感染朋友們也應該要注意唇角皰疹(單純性皰疹)、帶狀皰疹和口腔疣(人類乳突狀病毒、菜花)等的感染。

不要再猶豫不決了,如果你跟我過去一樣有一些口腔的問題,千萬不要遲疑,趕快找友善牙醫師或是愛滋專門牙科門診來做進一步的檢查與治療或保養,才能在確保自己口腔健康之虞,也照顧到自己的身體健康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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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帕斯堤一張臉

Joey,一位我已認識多年的朋友,也是一位我深感佩服的良師,從他跟我認識的第一刻開始,Joey就公開地承認自己是一位愛滋感染者,已感染22年的他,從外表上幾乎看不出任何愛滋的痕跡,精壯的體格以及帥氣的外表,也常常讓他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最近在世界愛滋日前夕,也與香港愛滋病基金會合作了一段「與愛同行」公益廣告,不但在香港各大媒體強力放送,更在台灣的社群網路間大量轉載,而在享受一切關注的同時,其實也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在他22年的愛滋歲月裡,跟我一樣也曾經歷過毒魔的控制,也曾經因為個人的原因,而受到憂鬱症的糾纏,更曾因為藥物副作用的關係,在短時間內瘦了十多公斤,但是堅強的他還是勇敢地走過來,更因為NBA球星愛滋感染者魔術強森(Magic Johnson)的啟發,毅然決然地放下在紐約光鮮亮麗的時尚產業工作,回到過去成長的香港,投身進入愛滋宣導的行列,也因為這樣的因緣際會,讓我有機會認識了他。

在多次的相處與交談中,一直覺得他像是一隻頑固的蠻牛,也因為這樣的個性,讓他能夠更執著地在愛滋教育上發光發熱,不但在港台許多的大眾媒體上公開現身,也在許多的活動場合中,以身為一個長期的愛滋鬥士感到驕傲,但也在最近的一次相伴出遊中,因為暫時卸下了宣導的使命,我發現他成熟的外表中,其實住著一個天真無懼的小男孩,不但樂於嘗試各種新奇食物,更對不瞭解的文化深感興趣,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的積極心態,讓他能夠在遇到任何困難時,都能以最適切的方式調整自己,重新破繭而出。

在一次的閒聊中,我好奇地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堅持的公開出櫃(愛滋感染身分),他只給了我一句簡短的回答,原因就是他希望能夠「Put a face of Positive(給帕斯堤一張臉)」,這個淡然地回應,卻讓我玩味了許久;一直以來在亞太地區,尤其是在華人社會這個保守的氛圍中,許多的社會大眾都因為不瞭解愛滋,而對這個疾病感到恐懼與歧視,也因為這樣的原因,常常讓愛滋感染者蒙上了一層神祕卻相對黯淡的薄紗,而Joey所希望的,就是想藉由自己的公開身分,讓社會大眾看到愛滋感染者也可以健康、樂觀地活著,讓瞭解取代害怕、讓接納取代偏見、讓支持取代歧視,同時,也希望讓其他的感染朋友能夠看到,即使感染,也可以正向積極的活著。

在這短短的廣告中,Joey說道:「沒有愛,再好的藥都沒有用!」這句話也深深的震撼了我;的確,在世界愛滋日的前夕,世界各國以及台灣各大社福團體,都公開大聲疾呼要普及治療、要重視人權、要降低死亡、要減少感染,但是其實在所有的感染朋友心中,我們真正最需要的,就是家人、朋友、社會的愛與支持,就是周遭環境所給的公平接納,讓所有的愛滋感染者無論是否接受治療,都能夠像Joey一樣,無所畏懼、抬頭挺胸地給帕斯堤一張臉,一張微笑滿點、溫暖樂觀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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