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夜十八趴(十) 醉後一夜

周末的夜晚,在夜店當活動企畫經理的我一如往常的在各個包廂間噓寒問暖,「哈囉,我是這裡的經理石皓,今天第一次來吧?Johnny,幫我招待後2一份雞米花。」「陳大哥,好久不見!Sasa,中3的酒水幫我打九折。」無論是熟客或是新客,在我皓哥如大班似的招呼下,夜店的來客總是絡繹不決、生意興隆,老闆對我也是賞識有加,然而即便如此,我卻有一個奇怪的堅持,只要是上班時間,絕對滴酒不沾、些毒不碰,即使理應要跟客人social,我也會以各種似是而非的理由推拖。

凌晨3點多,卸下經理的身分準備下班,來到吧檯問了問今天的酒水銷售情況,眼角瞄到(Gaydar也同時掃到)一位成熟穩重的顧客盯著我瞧了老半天,這位外表酷似港星苗僑偉的輕熟男應該不是常客,因此本著個人的職業本份,相視一笑後便趨前遞上名片,一聊之下才知是安和路某新開張Lounge Bar的負責人Vincent,今天特地來我們店裡取經,在隨意交換了一些心得之後,Vincent便主動邀我到他的店裡坐坐,雖然我心裡真正想的是希望能「更深一層的認識」,去一個比較隱私的空間,但是有個起頭總比甚麼都沒有好,因此便欣然答應了。

搭乘小黃到達安和路時已經快要5點了,一進入該店,只剩一位長相清秀的Bartender(Gaydar再次警覺響起)在整理善後,Vincent隨即請他(Titan)調了三杯雞尾酒,隨即將鐵門拉下後,三人就在吧台邊聊著從事夜生活行業的總總,在杯酒將盡之時,Titan又送上一杯特調艾碧斯,此時Vincent忽然伸手在我腿上游移挑逗,而同有此意的我心照不宣的任其放肆,但是沒想到平時酒量尚可的夜店經理盡然在這杯艾碧斯下肚後不勝酒力,在半醉半清醒中被兩人攙扶到旁邊的沙發躺下休息。

在片段的模糊記憶中,似乎有感覺到Vincent壓在我的身上親舔我的全身,也隱約看到Titan全身赤裸地坐在我的下部上下移動,更若有似無的感到自己後庭被恣意玩弄,但是這前所未有的醉意讓我完全無力配合,或是應該說「抵抗」會來得更為貼切,如此難得的過程,我竟然毫無感知,意識不清的朦朧之間,知道自己正在與兩個優貨3P,或者應該說被酒後強姦來得更為恰當。

就在這如夢境一般的片刻過後,我慢慢地從醉意中醒來,Vincent與Titan仍衣著整齊的在吧檯閒聊,我雖沒有衣衫不整、但顯然有被整理過,而臀部以及下體也都隱隱作痛,但是礙於無憑無據,當下也不確定發生了甚麼事,認為自己耽誤了兩人的時間,因此很不好意思的跟他們道了歉,便草草應付兩句離開了現場;回到家後,下體明顯殘留的潤滑液(也可能是其他液體),讓我更確定自己在酒醉的這段期間內發生了甚麼事,我不是不記得一次跟優菜3P的過程,而是時有耳聞的強姦事件,確確實實發生在自己身上,但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的欲拒還迎,所以也只好摸摸鼻子,無法怪罪任何人,當作自己不小心而將之拋於腦後。

在事發過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莫名的一場大病讓我感到生不如死,雖然三天後就自然復原,但是也讓我決定接受全身性的健康檢查,同時也私下到匿篩單位接受三合一的篩檢,健康檢查的結果雖然一切正常,但是匿篩結果則不太樂觀,我也開始了長達一年的自我否認期,中間有找機會回到安和路的Lounge Bar去,但是早已人事全非,所以也沒法為這羅生門的醉後一夜當面對質,找出真正的答案。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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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滋器捐後20月

2011年8月,台大醫院4名和成大醫院1名病患被誤植入同1名愛滋感染者捐出的肝、肺、腎、心等,這是醫界前所未有的醫療疏失,而此一器捐事件也隨之在國際間吵得沸沸揚揚,許多國家開始重新檢視愛滋器捐的可行性,台灣醫界也因此鬧得滿城風雨,開始尋找代罪羔羊,將責任歸屬草率的加注在無辜的醫護人員身上,健保卡是否加註身分的討論也開始延燒,但是隨著事件熱度過後,相關的新聞就變得寥寥無幾,一般社會大眾似乎也隨著其他莫名其妙的社會新聞,漸漸淡忘了這個曾經讓許多人提心吊膽或是避之唯恐不及的事件;想想當時的受贈器官者,到現在已服用預防愛滋治療藥物近20個月,早該面對是否停藥的抉擇。

上周回診時藉機詢問台大感染科醫師,得知目前該5名接受器捐者除了仍持續服用抗排斥藥(器官移植的部分),每天還服用2到5顆抗愛滋病毒藥物,迄今器官功能一切良好,病毒檢驗仍為陰性;而前一陣子(3月時)難得看到一篇中央社的新聞提到疾管局將在4月初再次召集國內外專家,討論建議繼續服藥或停藥。

我想大家現在都已經可以清楚的了解到,這名捐贈器官的感染者,其實是以自己的殞落,拯救並延續了5個家庭的幸福,即使這些受贈者可能不這麼認為,但是事實擺在眼前,相較於辭世,感染算得了甚麼?相較於感染,副作用算得了甚麼?相較於服藥一輩子,20個月算甚麼?我並不冀望這5個家庭在將來會對該名愛滋感染者心存感激,我也不奢望社會大眾在將來會對愛滋感染者一視同仁,我更不期望政府單位會在未來將相關法令修正得更為友善,但是,我希望大家也許能從這次的事件中學習到尊重、學習到體諒、學習到平等、學習到關懷。

今年3月時,美國在一場醫療大會中(CROI 2013)公布了一起愛滋寶寶功能性治癒的案例,羅醫師已經在心之谷(http://heartvalley.blogspot.tw/2013/03/blog-post.html)做了詳細的分析,反觀台灣器捐的案例,同樣也是在最短的時間內開始預防性投藥,同樣也持續治療超過18個月以上,同樣在目前的血液樣本中測不到愛滋病毒的反應,是否已經是時候考慮該停止繼續投藥了?是否已經是時候由醫學界或是由疾管局站出來向社會大眾說明整個事件目前的結果?是否已經是時候考慮推動預防性投藥的執行?我想就留給專家學者們去做決定吧!我們能做的,也許只有顧好自己的健康,暫時不要簽器官捐贈同意書(等未來修法後再做決定,例如准許愛滋器官捐贈),有事沒事在部落格或臉書發發牢騷,希望引起些許的漣漪,如此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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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SH兩三事

走入三溫暖的蒸氣室,空氣中突然間瀰漫著類似酒精揮發的熟悉味道,不難猜想應該是有人打翻那罐小小咖啡色坡璃瓶了吧!雖然平常自己也會使用,但是當整個蒸氣室都是Poppers的味道時,還是會令人不敢領教,不假思索的立刻離開那黑暗狹小的悶熱空間,換個地方繼續探索男體的奧妙結構。

我周遭許多朋友都有使用Poppers的習慣,因此我在詢問了醫師朋友以及從網路蒐集資料後,幫所有好奇的朋友整理了以下的資料;於1970年代,Poppers(也就是在台灣大家俗稱的Rush,其實Rush只是其中一個較為普遍使用的品牌)原本為醫學藥品,是對於各式各樣烷基亞硝酸鹽的統稱,主要用來治療咽喉痛,心絞痛,及心臟病(戊基亞硝酸鹽),也可做為肌肉放鬆劑。而隨著時代的演進以及各種型態的濫用,Poppers漸漸被人發覺有其它不同的功效,經改良後以不同的化學元素製造,被廣泛的製作和販賣,被放在棕色小瓶子裡,稱為磁頭清潔劑/室內除臭劑/皮革清潔劑販售。

Poppers是經由鼻子吸入瓶中的揮發氣體,幾秒鐘內開始起作用並可持續1-2分鐘,能使血管附近的肌肉放鬆,造成心跳加速,將富含大量氧氣的血液傳送到腦子,導致出現一種暈眩感覺。由於Poppers 能讓肛門和陰道附近肌肉放鬆,故常被拿來當做性愛時的助興劑。這也就是為什麼Poppers會如此受男性的喜愛的原因之一;不過,Poppers也會使陰莖內血管短暫擴張,有時較難維持硬度,但是這種情況只會有短暫影響﹝1-2分鐘﹞,且並不一定會發生,有些人使用某種牌子的Poppers就不會發生這種情況,因此在同志圈常流傳有分top使用(如Rock Hard)或是bottom使用(如Blueboy)的不同牌子,事實上內容物都大同小異。

大多數人使用Poppers時除了暈眩感外,並不會有其它的不適症狀,但少部份人會產生頭疼,,或出現轉動、墜落的感覺,並且失去平衡能力,因此必須格外注意;另Poppers 是高度易燃的,要避免接觸皮膚或飲用,並遠離香煙/蠟燭/打火機等物品,皮膚接觸到Poppers時可能引起過敏和起疹子,或是出現如灼傷般的傷口,過度使用可能損壞鼻子和肺;由於poppers 會導致血管擴張,相對提高得到接觸性傳染病的機會,包括由性交傳染的疾病如HIV、C肝病毒、HPV等,故一定要保持安全的性行為。有免疫系統疾病、心臟病、低/高血壓、貧血症、肺部疾病、肺活量不足、心肺功能差或懷孕者請避免使用Poppers。

另外同時要注意,合併使用Poppers和威而鋼是高度危險的,特別是對於貧血(某些愛滋藥物可能會造成貧血,如Combivir)或是本來體質就是低血壓的人(很多白白瘦瘦的弟體質就是這樣)更為明顯,因為兩者皆會導致血壓下降,引起姿態性低血壓,姿態性低血壓可能會造成昏倒/昏迷,不過過一會(一兩小時內)又會慢慢自己好起來,但如果有些bottom為了怕排便的問題而特別節食,吃流質食物,則甚至會合併低血糖的問題,更會容易造成昏倒。

Poppers在台灣雖然不屬於管制用藥或是非法藥物,但是在使用上仍然會有其危險性存在,因此希望所有朋友都能三思而後行,多注意自身身體或是環境的安全,在將傷害減到最低的情況下使用,甚或是不要使用,才能夠讓自己玩得盡興又健康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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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與接納

最近有一次我去電影院看電影,結果坐的位置,旁邊是一位鼻子不舒服的年輕人,整場電影我都無法專心,因為他一直不自主的打噴涕(可能是感冒或鼻涕內流吧),我被他一直干擾著,電影的劇情再精彩,我也無法全神貫注的融入…我當時的反應是坐立難安,覺得自己有夠倒楣,怎麼會「衰小」坐在這個人的旁邊,覺得今天的興緻都被這位老兄給打亂了…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換個位子?退票?乾脆不看了?或是把隔壁的年輕人罵一頓?或是摀住一隻耳朵,繼續忍著?或是轉移注意力…

每個人在遇到類似的情況時,處理的方式也都因人而異,但是這次的經驗卻讓我永生難忘;正當我無意間顯示出不耐煩的動作之時,隔壁的這位年輕人開口悄悄對我說:「先生,對不起!因為我對香水過敏,可不可以麻煩你移過去一格,謝謝。」聽到這個事情的原委之後,習慣噴響水的我立時漲紅了臉,馬上主動換到另一排的空位去,原來,真正的罪魁禍首是我自己,而我卻反而在第一時間時,一昧地去怪罪到他人身上。

經過這次的教訓,我了解到,很多的事情,也許並不一定就如我們本身主觀意識的認知,必須要以更客觀的角度,去判斷非表面的因果關係,才不會因為自己的先入為主,讓誤會變成傷害。

記得前年在一次同志朋友的聚會中,當時台大愛滋器捐事件的風波正在延燒,席間一位朋友大肆批評該名感染者的不是,將所有的問題都加諸在他的身上,這些話聽在我的耳裡當然覺得憤憤不平,但是礙於自己也不敢公然反駁造成連結,所以只簡單的回了一句:「如果你是他勒?」馬上讓這位大放厥詞的朋友閉上了嘴,讓他有機會靜下心來去看清事件的原委,去了解當事人會如此做的理由,有時,事情的癥結不在於對錯,而是在於利與弊之間的輕重。

現在的我,只要是在適當的時間、地點、人物下,並不太會去避諱公開自己的感染身分,許多的朋友會問我為什麼不怕因此而受到其他人負面地「另眼相看」,我都會告訴他們:「人生並不完美,但需要學習接納事實!在我能夠接納自己之後,才能讓其他人有反思的機會,讓他們可以試著設身處地來經歷我的過去,而如果他們真能因此而體會感染者一路走來適應與生活中的艱辛,也許他們就能看見到感染者是具有多麼堅強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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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書桌看世界愛滋(十三) – 被告罹愛滋 法院口罩、酒精「防禦」

昨天在網路上看到一則新聞,標題斗大的寫著「被告罹愛滋 法院口罩、酒精「防禦」」(相關新聞連結http://udn.com/NEWS/SOCIETY/SOC3/7849130.shtml),讓我心中無名的怒火燃燒,心想怎會有如此無知的司法人員,一探究竟之下,才知道是前一陣子鬧得滿城輿論撻伐以毒品引誘性交、企圖散布愛滋病給男同志的馮姓男老師之審判,我個人雖然極為不恥這位感染朋友的行為,但同時卻也為他所遭受到的攻擊與歧視感到一絲絲的不捨,不禁試想今天如果被告換做是我,不知道是否能夠忍受這些加諸在疾病上的不公平對待。

在仔細分析新聞標題之後,其實對於該名下標題的記者頗有讚許,因為在標題中特別將防禦二字以「」框起,就表示該記者內心明白口罩、酒精都是多此一舉的行為,也以此新聞報導來突顯出無知者的錯誤行為,其實是值得鼓勵的一篇報導。

然而,法院人員的這些行為則讓我深深的覺得,台灣的教育宣導真的有待加強,目前不管是CDC或是民間愛滋機構,似乎都著重在學校的愛滋宣導,我個人雖然也非常認同教育要從小紮根,但是由此事件可以看出,職場以及社會大眾的宣導教育仍然是非常缺乏的一塊,有些外商機構(如渣打銀行)非常重視員工的在職教育,其中一個目的就是希望能夠減少感染者在職場受到歧視,但是台灣絕大多數的企業(也包含部分外商公司)則仍然停留在「Don’t ask, don’t tell(不問、不說)」的程度,甚至是公然拒絕愛滋感染者就業,時在是值得台灣政府以及企業主進一步檢討的區塊。

而在新聞中也提到,該名被告在羈押時,室友得知他是感染愛滋病的男同志,就常用不堪入耳字眼辱罵他,這除了上述教育宣導的不足之外,似乎也突顯了看守所、拘留所等羈押措施的不完善,雖然目前在發監執刑時,大部分的監獄會將感染者與非感染者分開來受刑,但從此可以得知,在羈押期間似乎並沒有比照辦理,雖然可能是立基於公平的考量(但那些高官羈押時似乎都是一人一間),但是我個人認為在有特殊考量的情況下,應該尊重當事人之意願(該被告尚未定罪,仍算是嫌疑人而已),來安排羈押時的房舍。

最後在文中也提到,被告在找律師辯護也遇到困難,沒人願意接他的案子,但因全案是強制辯護案件,法院最後請法律扶助基金會的律師幫他辯護,就像八里雙屍命案中,謝嫌原本也找不到辯護律師,我不清楚這些律師是因為此案難做成功或減刑辯護,還是因為當事人為愛滋感染者而拒絕接案,但是無論原因為何,都多少透露部分台灣司法人員的無知、無良以及無能,希望未來能夠在多方的努力下能夠有所改善,讓司法能夠達到真正的公平、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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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份雞尾酒嗎?

很多人都知道我2004年就已經感染愛滋了,這9年的時間就如坐雲霄飛車一般,有樂有苦、有愛有恨、有順境有逆境、有高潮有低潮、有安逸有挑戰、有成長有退縮、有生活點滴中的小確幸、也有日常瑣碎中的大麻煩,五味雜陳、溢於言表;而自從開始經營部落格之後,最常被問及的就是關於雞尾酒療法的議題,無論是相識或是萍水相逢,無論是愛滋感染者或是已經發病的,都會詢問我的相關經驗。

許多人會問到:「你開始吃藥了嗎?」「你吃的是甚麼組合?」「你何時開始雞尾酒療法的?」「為什麼要開始吃?」而隨後才帶到議題的核心:「我該開始吃藥了嗎?」「甚麼時候該開始接受治療?」「哪種組合對我最有利?」其實,這些問題的答案在每個人身上都不盡相同,端看一個人的心理狀態、生理狀況、健康情形以及專業醫師的建議,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個人的意識是否決定要開始還是再等等;無論是問題的答案或是個人的決心都不應該被忽視,因為一旦開始,最好就不要再擅自停止,就如張愛玲小說半生緣中的經典台詞:「回不去了」。

我在2009年3月20日晚上11:59開始我的雞尾酒療法,我選擇這個日期與時間其時伴隨著許多個人與外在的原因:

  • 是時候了。
  • 我的CD4已經降至221,差一點點就要發病了。
  • 我的病毒量來到歷史新高的12萬。
  • 我的心理已經準備好這輩子的每一天都要來上一份「雞尾酒」來維持生理的健康,至死方休。
  • 我想要永遠記得這個管他三七二十一(3月21日)的新開始。
  • 時間也是很重要的,因為11:59剛好是我每天準備要就寢的時刻,同時也可以提醒自己「今日事、今日畢」的負責態度。
  • 選擇晚上吃藥可以強迫愛熬夜的我減少有害自己健康的活動。

不同的雞尾酒有不同的副作用以及條件要求,有些建議要搭配食物或空腹服用,有些可以合併或必須分開服用,有些則有特殊的儲存方式;大多數的醫師都建議最好可以在固定時間的正負90分鐘內服用,這是因為我們體內的愛滋病毒會經常性的突變複製,一旦讓體內的藥物濃度有了稀釋的空檔,很容易就會產生抗藥性,讓這份雞尾酒不再有效,這時可能就必須換一個組合,而此一組合可能會比較不適合我們的作息,或是會讓身體有較不適的感覺。因此,是否開始你的雞尾酒千萬不可草率決定,但是也不要等到身體已經出現狀況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始治療,無論是怎樣的情況,一定要和自己的「調酒師」商討何時開始或是更換你的雞尾酒,不要自己妄下斷論;目前世界的趨勢都是越早開始治療對自己越有利,也復原的較快,治療的目的也從拯救生命,轉變成增進我們的生活品質,而美國最新的治療建議,也已更正成確定感染就開始治療,但是無論如何,你的醫師才是最清楚甚麼樣的治療組合以及開始的時機對你最好,因此一定與調酒師溝通你期望的雞尾酒,當然,最後決定還是取決在個人,因為我們才是真正掌控自己健康的決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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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微揚的幸福

九年前得知自己感染愛滋之後,周遭的親人與朋友都覺得我變了一個人,原本樂觀、積極、愛笑的我,似乎變得陰沉了許多,對於自己的未來不再充滿把握,人際上的互動不再那樣熱絡,笑口常開的感染力也不再暖暖生動,雖然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如此劇烈的改變了我,但是心知肚明的自己,在老天爺關上大門的同時,也以沉默、放棄與自卑封閉了所有的對外窗,即使是僅留下的縫隙,也遍佈了些許的蛛絲與灰塵,讓自己對外的透氣聞起來也讓人敬而遠之。

不知道花了多少的時間,我從了解疾病、認同疾病、正視自己的健康中,慢慢地釋懷了如同被宣判死刑的疑慮,從多方的資源中得知感染愛滋其實沒有想像中的恐怖,只要遵從醫囑、按時服藥,其實生命的道路仍然長遠,只要注意飲食、規律作息,其實健康的未來仍然寬廣;在我準備好自己之後,一次的因緣際會之下,我告知了家人自己的感染身分,令我驚訝的是完全沒有預期的親情風暴或是家庭革命,取而代之的是父母的溫暖關懷以及悉心照顧,而我也沒有辜負的以身作則,不讓自己的健康失控,同時也讓家人知道只要平常心的對待,其實沒有任何太大的差別。

慢慢地,藉由家人的支持、周遭知情朋友的安慰以及感染者支持團體的協助,我漸漸走出了感染的陰霾,久違的微揚嘴角也如雨後的彩虹般緩緩地劃破兩頰間的天際,更讓我深刻體會到我們不是因為擁有幸福而笑,而是因為笑而帶來幸福的真諦;這滿滿的愛就像熱熔槍一般,將頑固塵封住對外窗的沉默、放棄與自卑給熔化,也一掃堆積的蛛絲與灰塵,重建了我的自信與對未來的期望,讓自己能夠從這些重啟的窗口,再次對外接觸過去熟悉的角落,也讓自己能夠從灑落灰暗室內的閃耀光芒,再次看清自己內在的價值以及美好,將儲備蓄積好能量的自己,投身在爭取感染者權益相關的公益岡位上。

雖然自己一路走來都還算平順,但是在接觸了其他的感染朋友之後,發覺社會上仍充斥著許多對於愛滋感染者的歧視與偏見,在一次與台灣資深人權鬥士的相談之中,決定將自己的心路歷程以及所見所聞化為文字,在部落格上以文章的方式發表自己個人的小小意見,希望能透過文字的力量,來淺移感染者本身內化的歧視,同時也希望能默化社會大眾對於感染者的偏見,雖然部落格的作用有限,但是在一段時間的經營之下,也讓自己更確立了這個第二次生命重生機會中新的使命,發現到老天爺其實從未關上我的大門,祂只是封堵住我生命原先的出口,讓我在找到幸福鑰匙的同時,能夠開啟更適合自己的另一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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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喝G水、多看G湯

過去我一直是K他命以及安非他命的重度使用者,也在G湯部落格中撰寫過許多相關的文章,但是我個人過去最喜歡的娛樂性用藥,其實並不是上述這兩種非法藥品,而是最近在台灣也開始流行的GHB,一般俗稱為液態快樂丸、G水、強姦藥水、Gina等,也有人稱之為神仙水,但是就我個人的探究,似乎是兩種不同基底的藥物(神仙水似乎是以安非他命為基底的不同藥物),但是因為我不是專業的化學分析師,所以並不太確定兩者是否相異,也就不在此做進一步的探討。

一般G水只需約莫1ml的用量,就可以達到所期待「微醺」的效果,藥效大約可持續1至2小時,因此相對而言是一種經濟效益頗高的派對用藥,但是由於僅需極少的用量,而且常被誤認為水(特別是在已經用其他藥物的情況下),因此非常容易就誤食超過適當用量數倍之劑量;有可能會因為呼吸的抑制而無法迅速就醫,進而導致使用者昏迷或死亡,此外,合併使用其他藥物也會增加風險,尤其千萬不能夠與酒精混合使用,因為兩者間會產生交互作用,更容易出現用藥過量的情況,進而抑制呼吸或是使空氣無法通過氣管,出現休克甚或是死亡的情況。

記得一次在美國的轟趴中,因為擔心臨檢且為了掩人耳目,我便以一般運動飲料的保特瓶來盛裝近3盎司的G水,結果其中一個朋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不小心喝下一整口未經稀釋的G水,當下只好灌以大量的蔓越莓汁來中和毒性,但是在不到15分鐘的時間,他仍然不支倒地,整整昏迷了8小時,所幸並無大礙;還有一次在台灣乘坐友人的順風車從夜店回家,在所有車上乘客都不知情的情況下,駕駛無意間將摻有G水的可樂一飲而盡,結果在半路駕駛無法支撐控制,撞向了中央的分隔島,由於害怕警察來了東窗事發,我們幾個朋友連忙合力將駕駛拖至後座,立刻換手將車駛至安全的地方。

G水對自身安全的危害極大,石皓在此真心地奉勸大家不要使用,如果真的無法克制一定要使用,在這裡提供幾點必須要注意的地方:

  • 在度量單次使用量時必需要極度的小心,最好可以使用有刻度的吸液器來做測量;G水若以液態銷售時,其濃度可能難以得知,因此最好尋找可靠的來源,並且可以詢問賣方並且相信對方所提供的資訊,減量並分次使用,有許多的使用者曾因為不瞭解而將過多或過濃的用量一飲而盡,最後必須送醫急救。
  • 使用者購買這些藥物時常常會大量購買,而此數量足夠多次的使用,因此使用者最好可以在使用前清醒時,先將適當的一次用量分裝於較小的容器之中,如此一來則可以限制自己每次的使用量,並且得以防止自己在不清醒的狀態下過量使用;此外在使用的時間間隔上也一定要注意,前後最好至少要有一到兩個小時的間隔。
  • 最重要也是一定要注意的,就是避免使用酒精,即使僅是少量的酒精與G水合併使用,也會對使用者帶來強力且負面的影響,目前大多數使用G水而導致窒息或癱瘓者多有同時使用酒精。
  • 朋友間一定要彼此互相照顧,如果有朋友受到藥物的負面影響,應立刻尋求醫療協助,如果他們呈現昏迷不醒的狀態,在援助到達之前,請將其調整至正確的復原姿勢。所有型態的復原姿勢都共享一些基本的原則,嘴部應該要朝下以避免嘔吐物或是其它液體堵塞氣管,下巴應該要上抬以保持呼吸道的暢通,雙手與雙腳應該固定讓傷者處於一個穩定的姿勢。

總而言之,G湯可以多看,G水還是少喝為妙,無論是在已知或是未知的狀況下使用了G水,一定要讓自己處於一個安全的環境或是找個安全的角落,如果可以,找一個信得過的朋友互相照顧,才不會讓自己發生後悔莫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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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生命中「唯一正向」的日子

2002年至2006年是我有生以來最身心俱疲的日子,在那段期間,我做出了人生中連串錯誤的決定;02年在美國期間,因為同儕與好奇心的趨使之下,我再次養成使用安非他命的習慣,生活就在精神與情緒高低起伏中渡過,入不敷出加上外在的變化讓我自信大減,自覺無用與渺小的想法也在這段時間中慢慢累積壯大;04年的夏末,一場意外讓我得知自己感染愛滋,來自各方的壓力以及自甘墮落,讓我每天都在接近放棄生命的邊緣消極面對,生命中「唯一正向」的,就只有我的愛滋檢驗結果。

接下來兩年的孤單離群生活,不但讓身體健康狀況更加惡化,即使與家人同住,卻因為毒癮與愛滋的自慚形穢作用之下,讓我無顏面對任何的親朋好友,憤世忌俗、怨天尤人的態度,更讓自己就像城市中的獨行怪客,人人敬而遠之、退避三舍,惡性循環之下,選擇「離開」似乎成為我唯一的出路,06年的中秋,家家戶戶在烤肉的同時,我以燒炭的方式來逃避自己的所有責任,家人在我瀕死的邊緣將我送往醫院,雖然因此而身分曝光,但卻意外換來家人的諒解以及與露德協會接觸的機會。

我一直相信生命中有許多的交叉路口,有些路口我們選擇轉彎,而有些路口我們選擇迴避,我曾走過無數的叉路,而這次的道路對我特別有意義;在露德的幫助之下,我了解到自己並不孤單,我了解到有許多人雖然跟我一樣感染了愛滋,但是卻能正向積極的活著,在社工的諮商下,我更能負責的面對自己,在參加了多次的支持團體與成長營之後,我更能勇敢的面對疾病,在過來人的陪伴支持下,我更能理性的面對家人朋友,因為這個逆境,我得到一個自塵土中重生的機會。

如今,我已經持續4年服用同樣的的一組愛滋治療藥物,在感染了9年之後,我的病毒量維持在測不到的程度,C4平均也有600到800的數值,不再去注意愛滋帶給我生命的衝擊,轉而專注在內心的富有,我不再使用任何毒品(如果香菸不算的話),改以natural high(自然嗨)來代替,我學會把握當下並期待明天,感恩生活中的小確幸,不把周遭的一切視為理所當然,要求自己能盡力為他人做些什麼而不去要求他人能為我做些甚麼。

雖然時至今日,過去的一些夢靨或是自貶的情緒,仍然會偶而無預警地來襲,每當這樣的情形發生時,我都會要求自己靜下心來,看看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再回想那段生命中「唯一正向」的日子,讓自己知道如果再走回頭路會失去些什麼、斷送些什麼?如此一來自然而然就會警惕自己不要再自暴自棄、重蹈覆轍,我想這就是一個讓我自己維持與前進的最佳動力吧!如果你也正在這樣的船舶上起伏,希望這樣的方式也能幫助你重新掌舵、揚帆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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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縱即逝的健康

還記得幾年前剛從美國回到台灣之前,當時的我是一個標準的安非他命成癮者,每天與之為伍,即使出門也會將吸食工具以及足量的安非他命帶在身上,失心瘋地無懼於被臨檢的風險,滿腦子只想著在有需求時不至於為了尋求供給而亂了方寸(相關內容可參考「安公子都不公子了」系列文章),現在回想起來,不僅覺得汗顏,更為自己當時的無知與不顧一切感到可笑。

近年來,台灣安非他命的使用明顯地有死灰復燃的情況,除了自己身邊有越來越多人好奇嘗試之外,網路上也越來越多人在相約「煙Hi」,安非他命的價格也從早年1公克動輒上萬元降到5000元左右,一些轟趴臨檢的新聞中,查獲安非他命所佔的比例也逐月升高,但是反觀政府相關的宣導,仍然停留在搖頭丸以及K他命身上(氾濫程度也非常嚴重),反而沒有太多著墨在安非他命的身上,著實讓人感到些許的憂心。

昨天半夜接到一通朋友的來電,急急忙忙地詢問我要如何解煙hi,在這邊我也跟大家分享一下我個人的做法,第一是要喝柳橙汁或是蔓越莓汁;第二是進食,尤其是富含脂肪的魚類更好(如鮭魚或是鮪魚);第三是喝大量的水,可以幫助代謝;第四是服用魚油或是綜合維他命;然而,安非他命事實上沒有一個快速復原的方法,雖然有朋友表示泡泡溫泉會有效果,但是我並不贊成這樣的做法,因為其所可能帶來的危害可能遠大於解hi的效用,最好還是聽聽輕音樂休息一下,把之前流失的慢慢補回來。

安非他命對身體可能造成的危害有很多,除了使用初期的亢奮與執著之外,長期使用更會造成失眠、妄想、虛脫、細胞受損、視力喪失、皮膚病變…等許許多多的問題,此外,在使用的過程中,更可能因為操作不當,而造成身體上的立即傷害或感染(詳細內容可參考「燒安勿躁」文章),但是卻有很多人不知道,安非他命與愛滋其實也有著密切的關聯性。

過去有許多的研究證實,使用安非他命會增加感染愛滋病毒的風險(原文參考http://www.ncbi.nlm.nih.gov/pubmed/16103774),而愛滋感染者使用安非他命,則除了可能會加速體內愛滋病毒的複製(原文參考http://www.altpenis.com/news/20020517001708data_trunc_sys.shtml),更可能會增加其罹患癌症的風險(原文參考http://www.thebodypro.com/content/art50146.html),而在我個人的經驗中,除了體重快速下降之外,身體上也會不時冒出如紅豆般大小的囊痘,也因為長期的熬夜或是失眠,免疫力大幅下降,腦細胞間的連結也不如以往,處理瑣事的反應能力以及記憶力都明顯篩退。

很多人問我是怎樣戒掉安毒的,其實說起來並不太光彩,真正的原因只是因為當時剛回到台灣,除了沒有相對安全的購買管道之外,安非他命的使用並不流行,因此在供需決定價錢的定理下,價格實在高的驚人,在無法負擔的情況下,才順水推舟的戒除了安非他命的使用習慣,但是心理上成癮的問題並沒有解決,導致後來染上了其他毒癮(K他命),進而危害到自己的泌尿系統,在幾經調適與努力之後,才成功戒除所有毒癮,因此也奉勸所有朋友,千萬不要因為一時好奇而嘗試,一同向毒品說不,不要讓你的健康「燒」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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